【韩林】自知之明（二）
张佳乐同志才是真正的神助攻
这章就韩林。
韩文清结束发布会回到休息室时，队员们都在看方才的转播，张佳乐正在电视里说着不太好笑的冷笑话，气氛有几分尴尬。
霸图老将们与记者之间时常会有相看两相厌的意味。
偶尔张佳乐或林敬言发挥不够稳定，赛后就会有记者冲着韩文清张新杰提问霸图的老将回收计划是否合理，论坛中的质疑之声也时常出现。
一开始的回答还较为官方，后来韩文清对于这类的问题便不太乐意赘述，只是表示霸图从不会为自己的选择后悔。
这周霸图客场对战轮回，林敬言擂台赛输给孙翔，输得不算好看，用头发丝和脚趾头也能猜到记者又要问什么，当意料之中的问题再次出现时，张佳乐忽然拉过面前的麦。
“因为他姓林，毛主席教导我们，要想富，少生孩子多种树。”
下面一片哄笑。
言下之意，这就是我们的选择，别老问，事咋这么多呢。
韩文清看向林敬言，发现原本处于尴尬位置的他正勾着嘴角，似乎被逗乐了又在忍着笑，对于戳他脊梁骨的行为反到不太在意。
对他而言，这一年已经是多得的馈赠，是是非非都全盘接受。
很难界定少年时的韩文清究竟是早熟还是晚慧，周围人看过各种搞对象的小说电影后深信青春不做不休为爱痴狂方生方死，他觉得这事挺幼稚的，接着扭头就回荣耀里挥洒他多余的荷尔蒙去了。
后来到了正经八百谈恋爱的年纪，他也谈了场恋爱，和荣耀女神。
在他的人生规划里，爱情这事基本可以简单粗暴地等同为退役后找个喜欢他的、他喜欢的姑娘结婚过日子。极尽保守和坚持的恋爱观让他觉得专注与爱一共就这么多，目前还都给了霸图和荣耀，谈场草率的恋爱多少有些对不起姑娘，于己于人都没什么好处，不如放几年随它去。
所以说宅男容易孤老终身。
因此当他的脑海里，“回老家结婚的对象”不再仅仅是一个词，而是逐渐骨骼完整肌理分明时，他发现那张脸挺眼熟的。
这不是那谁嘛。
手速下滑的无力感一直困扰着林敬言，但仅仅因此而一落千丈，也太对不起他作为老将的尊严。比起新人，他能更快的找到自己在霸图的定位，他不是战术核心，却是必不可少的粘合剂。
对于他们而言，年轻与老都不是合适的形容词，他们本就依旧年轻，只是轻狂与否。在涉及到荣耀与比赛时，不管平时多拘谨疏离，林敬言立马能恢复当初的神色风采，谦和而不失主见与气度，一如当年呼啸的一队之长。
除了在团队和战术上的归属感，还有对于战队的。
好脾气能很快进入一个新环境，真正融入进去却需要卸下盔甲与伪装，显露客气之下非模式化的个性。
说白了就是接地气。
除了买零食宵夜全队分的一瓜两枣，还有队里一窝蜂起哄张佳乐时，韩文清老能注意到林敬言笑起来时眼睛里带着点不难捕捉的狡黠，在镜片后被打着灯光款款陈列。
这天中午韩文清刚从食堂出来，老远见林敬言抱着一只纸箱，还提着两只购物袋气喘吁吁地向前移动，塑料袋撞在膝盖上发出刺啦刺啦的响声。
看见自家队长，林敬言艰难地把头从纸箱后面探出来打了个招呼。
韩文清打算顺手接过林敬言手中的纸箱，林敬言的手却一缩。
“回宿舍？”
“啊对，诶，你拿这个吧，那个玻璃的。”
韩文清接过购物袋，看了两眼林敬言手里的纸箱，没猜出里面东西。
“这什么？”
“鱼缸。”
为了确认自己没听错，他在心里比划了一下纸箱的大小，有些意外。
“宿舍里没什么人气儿，养个活物玩。”
韩文清偏了偏头，从他的角度看林敬言，两只手都被占着，鼻尖额角挂着津津的汗，眼镜往略微下滑了一截，堪堪挂在鼻梁上，抬眼说话时没由来的风情。
到了宿舍楼下，林敬言转了转身，面露难色。
“老韩你带门禁卡没？”
韩文清摇摇头，他只是下楼吃个饭，钱包钥匙一概在训练室里。
“那你帮我掏一下，在后面那个口袋里。”
林敬言向韩文清抬了抬胯，示意卡在那边的屁股兜里，动作十分坦然。
这人怎么这么那什么。韩文清想，但却无法找到一个合适的形容词填在那个空里，只觉有些气短。
“没有。”韩文清在带着体温的裤兜里摸索了一阵，没找到触感类似门卡的东西。
“那就应该在这边。”
林敬言提了提右边的胯，韩文清伸手过去时，门自己开了。
姿势和气氛都有些尴尬，林敬言自己却毫不自知。
“老张你吃饭去啊。”
“啊对......”张佳乐在门内就惊悚地看见韩文清似乎揽着老林的腰，再一瞥韩文清过于严肃正经的脸，觉得有戏可看，立马改口，“诶不，我去信箱里取个账单，这就上去。”
进了宿舍，林敬言把鱼缸一放，弯腰在购物袋里摸索了一会，提出一瓶洗发水递给韩文清。
“超市买二送一不小心买多了，你拿一瓶去。”
韩文清接过特大号家庭装，往外走，却发现张佳乐站在门口。见林敬言关了门，有些莫名幸灾乐祸的弹药专家同志拍着韩文清的肩膀贼笑。
“行啊老韩。”
“我帮他拿门卡。”
“我可没问你这个，再说你自己的呢？”
“没带。”
“那你也回不了宿舍，别装了。”张佳乐说，”没看出来，干得漂亮。“
被这么一提醒，韩文清也没说话，径直走到自己宿舍，把洗发水往门口一搁，端着神情严肃的脸下楼了，留张佳乐在背后一脸似笑非笑。
第二天是个没有比赛的周六，晚上一群小辈正挤在张佳乐狗窝一样的屋里看球赛，之所以大家不嫌弃张佳乐脏乱差的宿舍，是因为他买了个便携投影，大银幕，看着比较爽。
正看到兴致处，韩文清却突然走了进来，手里提着几包薯片——林敬言经常买的口味，吓得屋里小辈顿时坐直了身板。
“吃。”
韩文清梗着脸将塑料袋放在林敬言身边，表情不甚自然，接着在附近刨了块地，把张佳乐的袜子往墙角一扔，坐了下来。
当场就有新人快哭了。
韩文清注意到林敬言的鱼缸里没养什么名贵品种，居然养的是一堆几块钱一盆的小鱼苗，成群结队乌泱乌泱地在鱼缸里做往返运动，挺晃眼的。
林敬言开了包薯片，随手往身边一递，眼睛还盯着电视里的长传。
往常林敬言买什么零食，一群人没多久就能瓜分干净，今天却一个都不敢伸手。
“我怎么有种预感这薯片谁吃谁死呢。”
主队又进一球，秦牧云在电视里解说撕心裂肺呐喊的掩护下，小声在白言飞耳边说，白言飞还没来得及感同身受地点头，耳边就传来肆无忌惮的咀嚼声。
张佳乐前辈，真是霸图的纯爷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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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个更新。
